唯色 发表于 2005-8-23 11:43:05 访问:福德海双月刊 编辑讲述:妙融法师 本文是妙融法师于今年(2005年)四月初,首次到纽约参访时,接受【福德海】双月刊编辑的访问。本刊希望通过此次的访问,令读者们对尊胜的第十七世大宝法王乌金钦列多杰有更多的认识,在修行的道上有所帮助。 妙融法师简介: 1975 生于台湾台北。1989 入佛光山佛学院就读。1993 依止佛光山星云大师出家,同年受具足比丘尼戒。1994 前往西藏拉萨,跟随西藏大学次仁央宗教授、社科院普穹老师学习西藏语文。并亲近哲蚌寺朗仁活佛学习内明典籍。1995前往尼泊尔加德满都的噶举传承“列些林高级佛学院”就读。并依止多位仁波切学法,如:桑杰年巴仁波切、创古仁波切、堪布竹清嘉措仁波切、明就多杰仁波切等。1998承担尼泊尔“龙树中文学校”执行长一职,负责化育基金会在尼泊尔、印度、西藏各地护持小喇嘛、寺院、佛学院与闭关中心等项目。2001开始担任口译工作,曾经为尊胜第十七世大宝法王、桑杰年巴仁波切、创古仁波切、堪布竹清嘉措仁波切、明就多杰仁波切等口译。 福德海:这几年来您比一般人多些时间在法王身边,可否分享内心的感受? 妙融法师:觉得自己有福报的一点是有些机会帮法王作些口译、笔译的工作。可能很多人以为在法王旁边有很多时间可以跟法王多聊聊,但是事实上在法王旁边工作的人不管是笔译、口译,尤其是笔译的时候,法王常会在一旁给予指导,并要求我们立即汇报,因此为法王服务除了翻译上的工作外,是没有时间讲其他话的。法王是寡言的,除了佛法外他很少闲话。在他身旁的人,例如秘书、侍者都是一样的,因此除了重要的事情外,他很少东聊西谈,甚至他也不太允许我们有太多的闲杂话。我们跟法王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是被要求将要讲的话精简到最短,而且是条列式的作精准的报告。如果多讲、散乱地讲,法王会适时制止,他会说:“好了,我知道了”。当法王这样说的时候,就代表你的报告可以结束了。其实接触法王越久越会对他生起敬畏、恭敬的心。当敬畏的心愈多的时候,就不敢有松懈怠慢。另外法王在吩咐任何事的时候都希望下面的人能马上执行,尽快完成,绝不许拖泥带水或有所延迟,因此大多在他旁边做事的人,都是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法王的要求,因此也不会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散心杂话。许多人在觐见法王的时候都会多聊个十分钟、十五分钟,然而我们是连这点时间都没有的。我曾经有连续三个小时在法王座下翻译的经验,我必须将译文当下就输入电脑,以致除了工作外与法王讲话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这是我在法王身边工作的情形。我发现为法王做事是很好的训练,尤其对我而言,因为我比较拖拉,总会想着今天的事明天做也可以。但是在法王身边工作常常是早上的事,下午就要完成,下午给的工作晚上就要完成。这样的训练就让我们非常地有效率,对我而言是蛮好的,也让我学会当下完成工作,不要拖延。法王也是非常细心的,在去年(2004年11月份)的“噶举辩经法会”上他说,任何事情如果不是他自己亲眼看到,不是自己亲手去做,他就不太放心。任何事情他都是事必躬亲。这当然会很辛苦,但这也可以说是大家的福报,因为他不会随便把工作交出去就不管了。任何事、包括我及其他人翻译的任何文稿,他都一定要审阅,并且修改,看不懂的会要你念给他听,他即便用听的也要句句斟酌,毫不随便。 各位都知道《神州钟鸣》---关公仪轨,这部著作在翻译期间就算只是一个字、两个字的改动,就改了十几回。我们都已经觉得很好了,至少我们是华人,却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语病或者是语言上的不精准,然而法王却能看出语言的不通顺与不精确处。举例而言,法本上写著“我写这个法本两岸的华人都知道了”,这对一般人听起来挺好的,然而法王看了就会指正道不应该是“两岸的华人都知道了”而是“两岸的许多华人都知道了”。“都知道”代表全部都知道;“许多”是代表一部份的人。这两个意思差很多,但是当时我写两岸华人都知道了这句话时,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句话是有一点问题的,但是法王就能够找出来。他说“都”是不行的,要“许多”或是“不少华人”。可见他在做任何事情时细心的程度,这也是令我感到非常敬佩的地方。福德海:您心目中的法王与其他仁波切在风格上有何不同?妙融法师:很荣幸能接触到这么多的成就者,而每位仁波切都有自己不同的风格。大宝法王是不管你从那个方面看,都觉得当法王的应该就是像他这样的─可以说是具王者之风的法王。对众生他非常有摄受力,但也非常温柔慈悲,他是一个圆满的示现,法王这个名号可说非他莫属。每位仁波切有不同的风格,有些是慈悲、有些是威严,有些是灵活的。法王却是最圆满的示现。有些人跟着自己的上师愈久,信心就愈少。在我自己的经验里,跟随法王接触愈久,愈了解,信心就愈大,这是很奇怪的现象。很惭愧地说,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因为我是显教出身的,总是比较重视是否解行并修。虽然以前我也觉得法王是很不一样的人,一定是转世再来,前世是个成就者,但是尚未生起很大的信心。然而愈接触久,就觉得信心愈强烈。尤其是2003年至2004年这段期间,有许多次在我心里很自然地生起了他就是佛的觉受,这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以前也知道要观想上师是佛,这是藏传佛教很基本的信念,弟子们都应该知道的。但是知道跟真的感觉到、真的认识到这一点,是非常不一样的。有好几次就在他讲法的时候,尤其是大宝法王为大众说法开示的时刻,我就真的感受到他是佛,你就真的觉得佛就在那里教育着弟子们,是可以真的感受到佛的慈悲,以及佛的庄严。这是一种觉受,我自己也吓一跳,就是觉得他就是。一直到现在为止,每当看到法王的时候,就会愈来愈恭敬,因为可以真的觉得众生是有福报的,也觉得自己有福报,更认为这个时代的众生是很幸福的。为什么呢?因为有个如同佛一般的尊者,他会愿意来到这个人世间,继续的带领众生在正法上、在修行上向前迈进,这真的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福德海:对学藏传佛教的居士,如何在上师身边言行举止上更如法,这些您有什么建议呢?妙融法师:不管对任何上师,如果是抱着虔诚恭敬心,那么自己做什么事就会自然地如法。一般人去听上师开示,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有一些人他们有特别的机会能够接近上师、或是承事侍奉上师、比较有机会跟随上师,那就要常常提醒自己,尤其是华人弟子对上师,千万不要轻浮。事实上,怎么提醒自己都不如发自内心生起虔诚恭敬的心,这样一切的行为举止自然会非常安详如法的。有一些弟子可能喜欢表现得跟上师特别的熟络,或者表现出自己最能干等等,就会跟上师没大没小,或是讲话及动作上不免有失庄重,这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除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帮助。而且就"对上师不是太恭敬"这点上,也会让自己产生身和语的恶业。再者也会让看到的人,无法对这位上师生起恭敬心,甚至还会让一些人生起"非理作意"的心,所以如果我们自称是某某上师的弟子的时候,我们就更应该要自觉,我们不一定是最聪明、最精进用功或者是学问最好的弟子,但是我们一定可以作一个谦恭如法的好弟子。在显教中有《佛门行仪》等课程,都有教导上述所提及的这些问题。在这本书中不光是入室弟子,就连一般的学佛人应该要注意的行为在此书中都有提及。但是对于直接进入藏传佛教的弟子可能就不知道有这些问题,像我们都被教导过,上师走路的时候我们要自动退半步,或是应有的规矩。当我们带着恭敬心、虔敬心的时候,这些都会自然地表露出来,这是弟子们应该常要提醒自己的。我们都是华人,我比较想建议华人弟子们,虽然希望能跟上师很自在、融洽的相处、接触及互动,但是不管是公开场合或是私下的场所,我们都应该要知道进退分寸,要如法地注意“身”和“语”的表现。 福德海:您在法王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以前他小时候还有时间戏耍,现在还有这样的时间吗?妙融法师:现在的法王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如果法王能有一点时间,我们都希望他能够多休息。我之前在达兰沙拉(北印度)住了一段时间,他只要没有出访或像过年这种特定的节日,他平常的生活是很紧凑的。我听帮他守夜的喇嘛们说,早班的人约零辰四点半到,法王的灯就已经亮了,最晚班的是晚上十二点至一点这一班,他们走的时候灯尚未关,可见法王每天睡眠的时间不长。噶玛噶举传承的各个佛学院,每年都会固定轮流两位比较好的学生,陪伴法王读书。他们每天早上五点就全部在法王的寝室门口背诵经文,法王还要一个个点名,要他们背诵。早上七点是早餐时间。九点开始准时上课,由堪布授课,全部的人聚在一起,十一点下课。之后法王就开始他的私人会客,从海外来的信徒都在这个时间拜见法王,通常会到十二点半左右,有的时候早一点结束,就看每天来拜见法王人数的多寡。午饭后,下午三点由法王对陪读的学生复讲一遍早上的课程,直到五点多左右。在上密院有个“格西”(黄教传承学位尊称,相等于红教及白教传承的“堪布”学位称号,编者注),他很年轻但是学问非常的好,他会跟法王讨论佛法,这可以帮助法王在不同层面上的学习。晚上七点半,是辩经时间,所有陪读的学生都要跟法王辩经。八点半至九点,是法王的晚餐时间。很多学生本来是六点半吃饭的,结果常吃到一半,法王就叫他们赶快上去辩经,所以他们很多人来不及吃完就匆匆地把面汤吞下去,跑上楼去辩经了。从上述的事件就可看出法王生活步调的紧凑。当然他还有自己早晚修持的功课。法王还要写些文章,以及各个中心来往的信函、公文、文件等事要处理。当然他还须要准备自己的功课,所以一天下来,没有多少时间是属于他自己的。通常我们去看法王的时间都是非常的赶,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都不敢去吵他;法王交待下来的事我们就去做,很少有机会跟他讲这讲那,他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剩下的那一点点的时间,大家都希望他能多休息,他未来佛行事业的路还很遥远,为长远之计,以及为了广大的众生,希望法王好好照顾好他自己的身体。福德海:去觐见法王的时候,我们应该抱持什么样的心呢?妙融法师:你是持什么心态去见法王这只能问自己。什么叫做'法王’呢?他代表的是'法’,并且他自己也教导众生佛法,因此我们称他为'法王’。除此之外,任何其他的期待,都是贬低他的身份。以一个正信的佛教徒来看,没有什么是比法更殊胜的,佛陀曾经为了求得四句偈而舍弃他的生命。如果我们是抱着虔诚恭敬的心去求法、去觐见法王,那是最好的。我们也知道法王又叫作'见即解脱’,就是一见到他就能种下解脱的种子,并且不堕恶道,这在经典上都有说到。在主观的认知上,有些人也会看到法王很特别的地方,但这不是全部,这是不共的部份,并不是每个人的感觉都会相同。我们去觐见法王时应该是要带着求法的心,这是让自己种下解脱的种子,也是跟法王结下法缘的殊胜时机,那么即使今生无法成就,但在未来的某一世也会因为这个殊胜的因缘而获得指引解脱。如果见到法王没有结下好的法缘,只是世俗的见面,那就太可惜了,也浪费自己远道而去的时间与金钱。有很多人见到仁波切都会要求卜卦,这在藏传佛教是有的。但是要看你卜卦的内容是什么,如果见仁波切只是要他作个算命的工作,那真的是入宝山而空手回。一个仁波切的转世是来承续'法’的,'法’的存在是要让众生获得解脱。但是如果你不求法、不结法缘,而只是问些世俗事务,那真的太可惜。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最明白,问问自己的心,总比请别人给你算个卦要好。很多藏传佛教的弟子会把见仁波切的时间用在这方面,基本上这就是不尊重'法’,也不尊重上师的身份,这样,不会有很好的法缘。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一个法王、一代教主,已经传承了十七世的法,如佛一样的圣者,结果只是回答一个众生,对方可以去做些什么买卖等等的问题,我觉得这有点浪费时间,而且不太尊重法王。但以法王的慈悲他是一定会满众生的愿,他会让所有众生的问题跟疑惑都得到解答,也会让一切的众生都欢喜高兴,这就是他的大菩提心、大慈悲愿。但是我们在旁边的人看了,会觉得法王太委屈了。福德海:觐见法王时,弟子应该要注意什么? 妙融法师:一般的人可能会很紧张,但是过度的紧张是不需要的。也没有规定什么了不得的规矩。在藏族的礼貌上会准备哈达献给法王,华人的习惯是喜欢供养法王红包或是礼物。如果你是被个别带去觐见法王的话,你首先要三顶礼,因此我会建议大家穿有口袋的衣服,可以把哈达、红包放在口袋中。三顶礼完之后就从口袋拿出哈达打开,再拿着红包走过去,这时你的头需要往前低下,让法王可以把哈达再回挂到你的脖子上。如果把红包直接放在法王的桌上会比较好。很多人喜欢买很长很大的哈达,一不小心就会有人踩到或绊倒。有些人可能还打不开,因为那些须须会纠缠在一起。所以哈达只要是一般的质料或材质稍微好一点的,洁白又新的,长度适中,打开时约是你两手张开的长度最适宜。基本上藏族与尼泊尔人对于女性穿裤装不那么欢喜,当然对于外国人他们是无所谓的。不过最好不要穿紧身牛仔裤或短裤、短裙,这些都不适宜。如果穿长裤也没问题,或是准备些宽松的长裙或衣饰,如果是窄裙就无法盘腿坐,可能会给自己造成困扰,总之只要能把腿遮住就好。一般宽松的长裤或者是西装裤基本上也没有问题。 现在很流行低腰的裤子,那种裤子只要一磕头就会露出不雅的画面,为了不要让自己难堪,也不要让旁人难为情,所以衣着以适合寺院的环境为主。在与大宝法王对谈的时候不需要很紧张,他听得懂中文,并且会讲中文。事实上对华人而言,这是很幸福的事,但是在我们要注意我们在说话的态度上,如果有问题也可以很自然地发问,再此我建议要如法与守规矩。为什么呢?我们去见法王的时候,讲话做事一定要想到你的前面还有法王,不管法王平常对你是如何的亲切,但在大众面前还是要行礼如仪如法。我们要知道在法王身旁不是只有藏族人,或者是自己的喇嘛,他的身边还有印度人、警察等等,是有外人在的。我们自己人可以了解,这位弟子可能已经多次谒见法王了,是很熟的弟子。但是在法王身旁的印度人、警察等等,他们本身都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他们不是印度教就是回教,印度是一个很有宗教信仰的国家,他们对自己的神或对自己的上师、圣者是非常尊敬的,由于他们有宗教信仰,所以他们也有'应该如何地对上师表示尊敬’的认知。如果我们的表现,让他们觉得我们不是很信仰法王,这是因为他们看到我们的表现可能不太恭敬、不礼貌,或者比较没有规矩,所以这些印度警察、警卫等,就会对华人有些不太好的印象,觉得华人好像很随便、讲话比较没大没小的,好像不是很懂事的样子,就这点而言,我自己身为华人,我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也比较难过。我也看过从其他国家来拜见法王的弟子,他们都非常守规矩,非常恭敬。只要想想如果我们去见国家的领导人,都会要正式一点,何况是法王呢?甚至我们去见官员、老板都会想到要小心谨慎,又何况是法王呢?如果有一颗恭敬的心,自然就不会超越某些界限。我们出门在外总是要为华人争点气,作个好榜样,让其他人对我们华人有好的印象。这样其他的华人去见法王或者以后自己要再来的时候,人家也会欢迎我们。如果我们有一次做得不好,或让人家觉得我们不懂事、没规矩,这样会给自己制造一些困难,也可能连累到其他的人。我们去见法王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法王身边有很多人,不是只有自己的喇嘛与侍者。所以,如果大家能小心点总是好的。如果你的内心真的有恭敬心、虔诚心生起,那么你外在的表现就会是很如法,很有礼仪,就算你不知道别人的规矩是什么,但是你也会知道在身与语上,要如何表现才是最得体、最适当的,这都看我们自己的心。通常去见法王的时间不会太长。如果是大的团体,那么分配到的时间可能会久一些。如果要请求灌顶,最长有半小时。如果是二、三人或三、五人的话,能够有十五、二十分钟就算是很长了。大部份是十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因为后面永远有人在排队,然后警卫、保安人员也会一直看着你,所以你的心里可能也不会太安适吧,因此一般的时间都无法太长。福德海:列些林佛学院院长确戒仁波切已经将辩经大会供养给大宝法王了,这对我们整个传承有何法益?妙融法师:这辩经大会对培养僧才是贡献很大的,而培育僧才亦是度生事业重要的一环,优良僧众能广传佛法,对广大的信众而言,法益自是不可限量。“辩经大会”就是每个佛学院每年聚集在一起作佛学的研讨、辩论的活动,现在已经供养给法王了。如果印度政府许可的话,法王每年都会参与并领导辩经法会,并且法王也会安排课程,亲自教导大家,对于佛学院的学生来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能受教于法王座下。法王曾说过:“佛门的僧才都得靠佛学院,整个佛法僧团的未来也都是靠着佛学院”。所以法王对佛学院的教育,还有对佛学院学僧的学习、行仪是很重视的,因此去年的辩经法会除了辩经外,我们每天都有威仪训练,就是为了在“噶举普贤祈愿法会”的时候能够有更整齐、如法的行仪。法王每天都要教大家如何行走!如何穿袈裟!怎么拿钵!盘坐姿势如何!甚至会进行考试,法王每天都亲自训练大众。 在佛学院进修的学生在佛法知见以及教理上都要很努力学习,藉着辩经大会,能让僧众有互相学习,切磋的机会。法王常常在那个当下,将自己的想法落实成实际的行动。许多理念透过佛学院的堪布教授给学生们,完整的传承下去,法王甚至会直接教导学生。因此每年举办一次的辩经法会,这样的机会是非常好的。像这次的祈愿法会,主要的僧众是来自于辩经法会中受过训练的四百多位学僧,因此,当各个寺庙的出家人来到祈愿法会的会场时,再由学院的僧众来教导其他寺庙的僧众,所以佛学院对整个法脉的传承是非常重要的。
福德海:在法王的开示里,有那些是您印象特别深刻的?妙融法师:法王在佛法上有独到的见解,而且每个看法都很深刻、很细微。在这之前觉得自己已经学得很多,但是在听闻法王的真知灼见后,才知道这是自己所无法达到的境界。他常常从不同的观点来陈述理念,你会发现原来真的是这样,只是之前我们没有察觉到。例如讲到'皈依’,或许我们都听过很多有关'皈依’的教示,但他给予的'皈依’开示就很不一样,当我在翻译的时候,觉得非常殊胜。法王开示说:“很多人以为'皈依’是佛教的,事实上皈依并不只是佛教才有,皈依是人生当中从一出生就开始在做的事情,为什么呢?当你还是婴儿的时候,你一出生就要皈依妈妈,'皈依’就是依靠。你要找个依靠,你要依靠母亲。小孩要依靠父母,朋友之间要互相依靠,亲人要互相依靠,公司员工也要互相依靠。我们都要依靠别人的协助和照顾,所以皈依就是求助依靠。”法王又说:“在古代的某个时期,整个社会是很互助、很和乐的,人不需要特定的依靠。人与人之间自然而然就会互助互爱,人们不需要去刻意寻求依靠。可是后来的人心不好了,会互相欺负、落井下石或危害他人,当这种情况多了,我们的心里就虚了,觉得很害怕,所以就想找个依靠。逐渐地,人类开始就去找山、找树、找火,或找太阳跟月亮,向它们膜拜,人们觉得那是个永恒不变的依靠。后来人类发现任何可依靠的对象,都可能会变化;男女朋友之间的感情会变,父母子女的善缘、恶缘会变,什么都会变,所以想要找个永恒不变的物质或精神来皈依。事实上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互相依存的关系里,但是任何事物都会变,所以就不停地在寻找依靠。” 法王说:“三宝(佛、法、僧)是不变的。佛法不只是不变的依靠,而且可以带领我们走上正确的道路,是我们究竟解脱的指引和依靠,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皈依三宝,皈依最基本的意义,也可以说是皈依的由来。我们需要皈依,因为事实上我们每天都在皈依,所以一定要找一个正确的、有加持力的对象来皈依。三宝会保护、眷顾着我们,而且可以引领我们走上一条明确的道路,帮助我们获得究竟快乐解脱的果,这就是为什么要皈依三宝。”这段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实在讲得太好了,皈依就发生在我们每天的生活中。福德海:听说法王在辩经法会上有一段慑人心弦的开示,可否与大家分享呢?妙融法师:法王在二零零四年十一月的辩经法会上,是有一次这样的开示。那时候他每天给大众上两个小时的课,有时候下午还招集大众训练规矩,晚上当然也会有精神训话,以及针对行止威仪上反覆的演练。就在辩经法会快结束的时候,他对四百多位佛学院的僧人们,以及十几位佛学院的堪布们说:“祈愿法会快到了,对于之前给的那些训练、规矩及概念,在场的堪布请你们回去后要好好训练你们的学生。你们有没有好好的教育、训练你的学生,我看着你们...”(稍稍地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那谁看着我呢?因果看着我、佛菩萨看着我。”当他讲这话的时候,我们全部的人就像被雷打到了一样,那个感觉是很难形容的,真的非常震慑人心,从这句话也让我感觉到法王非常有责任感,即使法王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至高无上的,但是法王仍然是有高度责任感,而且是自律严谨的上师。每一年的辩经法会,会有从噶玛噶举传承下的四、五个佛学院来的学生参加,他们的旅费及伙食费都是庞大的开支。如果大家能够供养这些食物及旅费,让僧众们能在这一个月内互相切磋学习,并且接受法王的指导,这是一件意义深远且具功德的事。只是这种辩经法会不像祈愿法会那样有超度、消灾等修法仪式,所以很多信徒可能对这种护持就比较没有兴趣。因为教育事业所需的时间比较长久,见到的成果也比较缓慢,所以愿意在这方面投入的人,相对的就比较少。法王这次也提到,是确戒仁波切全心投入号召大家要坚持到底,所以从成立到现在维持了八年。现在法王出来了,确戒仁波切就把这个成果献给了法王。目前法王能够参加并且领导,其中是经过许许多多艰辛的努力。但是辩经法会并不是很多人知道和护持的活动。其实他们需要的就是四、五百人的三餐饮食及车费,若大家能护持供养,此福德善缘是不可思议的! 福德海:去年的普贤祈愿法会,法王亲自定下了许多规矩,您也亲自参与了,可否与我们分享您的感想?妙融法师:我们一开始会觉得辛苦,以前的祈愿法会是从早上六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五点,对服装并没有硬性严格的规定,还有坐姿以及中间的喝茶、读经都没有明文规定。这次法王作了新的整顿,整顿些什么呢?每天从早上五点我们就要忏摩布萨以及诵菩萨戒,持守过午不食,完全恢复古制---原始佛教的制度。法王亲自参与,带着大家一起做。这次念诵的经文是各个教派的大成就者、传承持有者的祈请文,以及长寿祈请文等等。法王说既然是噶举的祈愿法会,因此其他噶举传承的法王或是伟大的上师们的长寿祈请文,我们都应该要念诵。甚至其他教派的大师们的祈请文我们也都有念诵。法王的心量是非常广大的,他也把念诵的程序、内容全部重新制定,而且全部都是他亲自编辑,需要补充的,他都自己写。我们发了两本书,一本是祈愿法会的书,一本是祈愿文的书,这两本都是法王亲手设计制定,再请人拿去印刷制作。我们这次规定要穿三法衣、吃钵饭,最后一天还让比丘、比丘尼去托钵行脚,以原始佛教的方式让僧众们用午斋。在这次法会没有安排仁波切们的法座,法王说在佛陀的面前我们都不应该坐高座。除了法王说法的时候,为了表示对法的尊重,才可以铺设法座。至于在其他祈祷及念经的时刻,就算是仁波切也只是席地而坐。这次的法会要求大众都要排队,佛门的术语叫做'排班’。进入会场是从大门口鱼贯而入,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置,过去的祈愿法会,要进出会场都是要比力气、看谁跑得快,位子也是随便乱坐,而这次法会就不一样了。比丘先进出再轮到比丘尼,然后是沙弥、沙弥尼,接下来才轮到在家信众。很多外国人都说以前参加藏族这种大型活动都很害怕,怕被挤、被踩、被推,他们觉得那真的很危险,这次大家都能井然有序,他们也都觉得很舒服。因为不用挤了,而且一排起队来就会觉得很顺畅,没有动弹不得的情况,这使整个法会非常的有秩序。最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法王特别重视比丘尼,这是我十几年来的感受中,最殊胜的一次。在法王开示的时候,他会把比丘、比丘尼并提,不会只提比丘。甚至我们最后一天要托钵的时候,法王特别提到所有的比丘、比丘尼都要参与行脚托钵的活动。在其他场合也给比丘尼安排位置坐,由于比丘尼人数少,所以很少人会想到要为比丘尼做袈裟,而法王这次却为比丘尼准备袈裟并发给我们。这就可以看出法王真的重视比丘尼。在祈愿法会前,也就是我们噶举辩经法会结束之后,法王就召集大众要作祈愿法会最后一次的演练,并且要发衣服、安排位置。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天晚上要集合,辩完经后我就以为可以回去睡觉了,所以我与另外两位显教的师父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有几个人来敲我们的门,而且是连续好几个人来,他们转告:“法王说务必要到”。我当时很紧张的赶到大殿。却见到他们已经为我们三个比丘尼(在比丘的后面,沙弥的前面)安排了三个位置。我们进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到场了,安安静静的坐着。看到这样的场面,内心真的很感动,就以往的情况可能是你们不来就算了,因为比丘尼的人数本来就很少。但是那天不但把位置排出来,而且在垫子前面甚至把帽子、僧服、碗、钵、经本整套放好在座位前。当时坐在那里,想到藏传佛教的比丘尼也能如此的受到重视,内心真的很感动。虽然自己是显教出身,并不是那么的惊讶在意,但是在藏传佛教里这的确是很难得的。为什么呢?因为在祈愿法会的时候,我旁边坐的是两位澳洲来的比丘尼,她们是在另一个藏传教派出家,受比丘尼戒已有二十多年了,她们告诉我这次的祈愿法会是藏传佛教比丘尼历史性的一页!她们从来没如此地受到尊敬,因为比丘尼的人数不多,而且比丘尼的后面就是那些小沙弥,往往前面队伍一开始走动,那些小沙弥就开始骚动。一开始我们都想让他们先走好了,因为那些小沙弥已经想挤着出去,结果那些纠察师全部都过来把小沙弥挡着,让比丘尼先走。我自己也从没碰过这种事情,所以那两位澳洲来的比丘尼,虽然她们年纪也不小,不管等多久都要等比丘走完后她们才能跟在着比丘的后面排班出去,但是这种比丘尼该有的权力与对待,是她们在藏传佛教中所没有经历过的,因此她们非常珍惜这样的机会,她们甚至希望下次能够召集更多的比丘尼前来参加噶举的祈愿法会。这就是这次法会的另一个殊胜处─'如此地尊重对待比丘尼’,这对藏传佛教会有正面的影响,让藏传佛教的阿尼(藏族对出家修行的女众称呼,或称为“觉姆”,编者注)会想要去争取受具足戒。另一方面,这也让藏传佛教能真正地落实佛教出家四众弟子的完整性。在托钵的时候,我们几个比丘尼本来很担心,因为我们排在最后面,心想可能经过长长的队伍之后大概没有人有东西可以给我们了,我们还跟一些认识的朋友说,如果到时候看到我们的钵是空的,可要放点东西在我们的钵里。当时我们都还有这样的担心。结果没想到我们的钵是装得满满的,还不断有信众继续供养。由于我们拿的是南传佛教的大钵,是用左手托钵底,右手扶着钵边,因为钵实在太重了,因此到了下午我们翻书的时候,手还在发抖。福德海:法王制定的这些规矩是从何处得来?妙融法师:法王找了很多资料,也曾找过历代法王的资料,尤其是第七世法王,他在那一世也办过祈愿法会。法王看了很多过去以及现代的资料,并将这些传统与现代的资料融合在一起,再加上他自己的观察而制订。当然他也看过显教法会的录影片等等。法王把这些资料整合起来之后,就设计了这样一个很全面的法会。像早上我们受戒的时候完全是按照南传原始佛教的方式,包括吃钵饭、过午不食等等。中间念诵的发菩提心文是大乘佛法的内容。最后我们还有金刚乘的灌顶、修持等。这是很难得的一次三乘圆融的大法会。我还记得我们在托钵的时候,本来到菩提迦耶的朝圣者就包含修学上述三乘佛法的行者,有些没有参加祈祷法会的喇嘛、阿尼他们也参与供养僧众,还有很多汉传的显教师父、信徒,以及南传佛教的信徒都在供养托钵的队伍,所以我觉得这是非常圆满、圆融的一次。 大宝法王做了很多事情,包括所有的作为、言语唯一能用“圆满”跟“圆融”来形容。想想二十岁时我们在做什么呢?同样是在二十岁的年龄,法王已经透过他自己来圆满自己的传承。法王不管在做任何的事情或决定,他都在做一个先例,并且都在做一个圆满的模范;他也特别提倡不要分别,并一再的强调三乘合一的修持,法王的做法不管是直接或间接地都在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不是对立的,都有融合的机会,而且都能把所有的修持都包含在其中。这次祈愿法会还特别给南传的法师们一个区域,他们虽然不会念藏文,但是他们可以念他们自己的经文。每个学院有自己的一区,每个寺院也有自己的一区。许多大乘的法师也来参加,这是非常美好圆融、圆满的法会,大家都充满法喜,互助、融合,这是非常好的事情。福德海:可否谈谈有关“关公仪轨”的由来呢?妙融法师:有关这个仪轨的由来、制作的原因、缘起,这些在仪轨里面都写得很清楚。我们只是帮忙工作而已,法王并不会跟我们讲太多。福德海:福德海双月刊正在收集法王的开示,想把它编成一本书,您有什么建议?妙融法师:虽然我还没看到这本书,但是基本上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因为目前也没有人真正地将法王在各个不同场合的开示结集起来。我想任何这方面的发心及作法都会对整个传承、教法的弘扬,以及对众生都是有帮助的。我唯一的建议就是封面要设计好看一点,这很重要的。福德海:您专程来为咏给明就仁波切翻译,在加州、纽约也接触了部份的佛教徒,对大家有什么建议吗?妙融法师:建议我不敢说,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觉得在美国大家能这样地学习佛法并且很发心,感觉大家蛮互助的,我很随喜赞叹。但是学习佛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要跟大家分享的是做任何一件事,尤其是在学佛上,我们永远要保持精进、用功的心,但是不要急着要得到所谓的结果,或者急着要有什么成果,这些都是不好的。我们要永不放弃地在佛法的道路上,但也不要太逼迫自己,不要紧张、着急。就像密勒日巴祖师所言“慢慢修,快快到”。福德海:初学藏传佛教者您有什么建议?妙融法师:所谓初学佛者应该有两种,一种是完全没有佛教基础者,连显教都没有接触过。另一种已经是显教的弟子,也懂很多显教的道理,但却是第一次接触藏传佛教。就这二者而言是有所不同的。首先谈谈无任何佛法概念及基础者,这样的佛弟子对于学习藏传佛教并不是急着要找上师,或者太快就投进任何一个教派或只接近一位上师。当然,如果你是碰到非常有因缘,一见到就生起大欢喜心、大信心,立志跟随的上师,这种情况除外。对一般人,我的建议要多听闻佛法,因为佛法不论是汉传或藏传,都说到闻、思、修三学。这三学里最重要的就是听闻,也就是尚未有佛法基础,连基本知识与见地尚未具足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多听闻佛法。到什么地方听闻呢?到正信的道场,或者是在实修上有公认性的上师们处。如果有这样的课程或是听法的机会,就应该要尽量地把握。在这个时代学习佛法是很方便的,因为我们有网络、有书籍,各种学习工具都是我们可以接触佛法的管道。如果知道有哪位具德的上师,我们可以收集他们的著作,听他们的开示,就算不能够有直接的课程接触也没关系,网络上、书本里有很多这样的资料。从听闻、思惟,慢慢地你就会有方向、有见地,这是个必要的过程。我也建议初学藏传佛教的朋友,如果你没有显教的基础,身旁也没有具正信的朋友或教友的带领,你可以多阅读显教的经典、读正信的佛书及大师们的开示,这都是有帮助的。以上是对没有佛教基础者而言。对于已在显教里修学一段时间者而言,这样的显教弟子要进入藏传佛教还是从闻、思下手。如果已经决心要进入藏传佛法,你就可以开始去听闻教法,也可以开始修持上师所传的法,例如四加行、观音法门、文殊法门等。对于完全没有藏传基础者而言也可以修持仪轨,但是因为没有基础,也不知道哪位上师是你比较有缘的,或是想追随的,或者说没有明确方向的;这样的你,可以先作闻思的学习,不一定要急着学习修持仪轨。除非你碰到非常欢喜的上师,你会跟他学习之外。如果还在寻找就应多闻思。但是对于已经有显教基础的人,遇到具德的上师时,就应该跟着他开始作修持的功课了,课诵、观修、禅坐等。不管任何弟子,是由显到密或直接进入密乘,要有一个很重要的观念,三乘教法都是很好的。佛说八万四千法门皆因众生有不同的根性,在不同的时期,都有其作用,不要有金刚乘最好或是显教才好的分别心。 我们学习的是藏传佛法,因为藏传佛法里面包括了小乘、大乘跟金刚乘的修持,是三乘合一的修持,这是个很好的体系。不能说我们是修密乘的,因为只有修持密乘是不够的,尤其在没有任何小乘及大乘基础之下修密乘,这种情况是不太好的。不管在任何一乘中修持,我们要知道这都是修行的次第,都是我们修行必须具备的步骤。我们欢喜那个法门,那是因为它对你现在的情况、心性各方面是有因缘的,是有帮助的。在这之外三乘并无高下优劣之别,我们最好不要先有任何的分别心,应该抱着比较宽广的心多听闻,并且思惟佛法,接触好的上师。福德海:有些人随喜密乘,可是修行想要用显教的方式,您觉得呢?妙融法师:事实上并没有差别,因为你喜欢那种修持,而且你觉得你修那样的法门,就会生起法喜并且能够对治自己的烦恼,让自己觉得更清凉。只要有这样的效果,就表示这是个好的法门。不一定要修密乘,也不一定非修显教不可,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如果喜欢显乘,你就去修,如果硬要修密乘而起了烦恼心那更不好;如果喜欢修密乘,却硬要修显乘那也不好。任何一个法门的存在,都是依着众生不同的习性、不同的根性而存在。因此一个法门再好,如果对自己并没有帮助,也不会让自己生起欢喜心,这个法对自己就没有用处了。福德海:您也负责尼泊尔地区的龙树药房以及中文学校,为什么选择在当地进行这个工作呢?妙融法师:这个缘起是一位前辈居士及我的母亲,他们曾经去过尼泊尔。当我还小的时候就被送去学藏文,后来他们发现一、两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们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要学习藏文可能已经太迟了。看到那么多的小喇嘛为什么不让他们学习中文呢?几个、十几个一起教,总有一、两个是能学好的,这也能培养中文人才,或以中文作翻译,甚至直接就以中文弘法。这些小喇嘛们学习中文总是有好处不会有坏处,而且也可减少汉藏之间互不了解的地方,因为语言不通总是觉得陌生。如果语言通了,不管他们以后是到汉族的地方、国家或社会就更能沟通,其他事情也更能上手。当然最好的情况是他们能够翻译跟弘法,基于这些原因我们就成立了中文学校,后来我就一直在中文学校服务。我们那边也有很多藏族老师,他们会藏语也会汉语,所以在教这些喇嘛们就方便多了。由于那些喇嘛都不曾上过正规的学校,大的小的都没有读过书,因此我们的老师不止要教中文,还要教生活规矩,卫生知识、保健常识,还有基本的礼仪须知等。后来我们发现中文学校在那边有很好的影响,很多喇嘛学生都很喜欢中文学校的老师。有时候我也会在中文课程中加一些中国文化的介绍,譬如故事、典故、地方人文的介绍,也希望他们能多了解汉族文化,将来他们面对华人的时候能够更容易理解他们。中文学校是这样开始的。中文学校里面有些老师是通晓中文、藏文和英文的,所以就像个翻译中心,很多的喇嘛、阿尼,常常跑来找我们提供医药上的援助,还有一些是不知道要去哪儿看病,或是去看病有些表格不会填,要我们帮忙填写。因为这样的状况不少,所以后来我们也就加以规划而成立了一个医疗室。加上那时候中文学校的一个执行长张琦小姐,她的先生是尼泊尔当地的医生,而且她的先生曾在中国求学九年,是个很好的人。由于认识这位医生我就有机会多问有关医疗方面的事情,最后我们发现成立一个药房是可能的。于是我就回台湾,正好跟一位黎医师谈起此事,他曾经帮忙南印度的色拉寺成立过类似的医疗室,当时他给了我们一笔启动经费,我们马上就开始了。我们的医疗室位于尼泊尔加德满都地区,该地寺院很集中,所以从其他的寺院走到我们的医疗室并没有问题,不需要坐车。我们同时也发现,这样的小医疗室可以服务的对象多达两、三千人。我们曾经到各个寺院宣导我们有一个龙树医疗室是免费提供医药的,而且帮每位僧人都做了一个资料卡,当他们来医疗室拿药的时候就有他们的资料。这个资料卡的好处是什么?因为尼泊尔的医院很少记录病历,所以等于我们有一些僧人的病例,将来如果真的需要到大医院的时候,至少有一个基本病历资料在手。因为福德海双月刊以及其他朋友的协助,我们开始有了义诊,就是我刚提过的,我们的执行长张琦的先生,发心每个礼拜来义诊一天。他是精神科医生,可以治疗一些疼痛的问题,还回答一些咨询的问题。很多出家人有病也不知道要去那里看,也不知道要看什么科,也不知道要去哪个医院去找那个医生,大家对这些都是茫然的,针对这些问题,他都可以提供建议。今年初又因为您的一位朋友的赞助,我们又成立了妇科义诊的项目。没有想到这样的小诊所,也贡献了一些可用资源,算是发挥了很大的功能。 福德海:请讲些法王在祈愿法会上深刻的开示:妙融法师:“法王”这个名字就是代表整个噶玛噶举派的领导,这是他能够承担的。这次法王讲的很多话都是很有摄受力及承担的。他在讲课的时候也讲到供养上师,平常我们在讲供养上师的时候,一般的情况下,很多上师都不太敢教你怎么样供养上师,因为就好像在教你如何供养自己一样,所以很多上师就会避开不谈,或只讲我们要如何虔诚就好了。法王在四千人参与的法会上就作了这个开示,乍听之下我们都吓了一跳。我相信法王的内心是清净的,所以他真的敢讲。他说任何让上师欢喜的事情都是弟子应该要去做的,如果你供养上师,让上师欢喜,你就有功德,而且这个功德可能比你修几座法还更大。如果上师需要钱,而你又能在这个时候供养他钱,你也是具有大功德的。很多人可能会执着于要去修什么法或是去进行闭关,而放弃了去服侍承事上师的机会,他说这是不对的。如果你侍奉上师一天让他高兴一天,那比你闭关三年的功德还大。但是这些话是很少有上师敢说的,因为大家都怕被误会。法王在这方面很自在。法王甚至在对外国弟子的开示里面也讲到他的心情。法王说其实他从西藏出来的时候,受了一些苦,尤其是身体的苦。到了印度之后他也并不快乐,他说:“你们很多来看我的人可能以为我待的蛮舒服的,其实我心里一点都不高兴。”为什么呢?因为法王觉得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很多为了他出来学法而受到影响的人。他说:“如果我今生没有任何的作为的话,我就对不起这些人。”所以他当时觉得他什么都不能做,还不如死了吧。离开西藏并没有达到他原来的预期,他以为出来就能够一展抱负,但是没想到受到很多的限制,法王也说他想是不是做错了决定,这些话他都毫无掩饰地向大众诉说过。他也接着说,但是因为有佛法的薰习跟佛法的思惟,因此他没有做出愚笨的决定,没有从楼上跳下去,所以今天大家还可以在这个地方看到他。法王说虽然就差那几步了,但是结果就很不一样。他要告诉大家的是,在面对痛苦的时候要如何去转自己的念头。他常用自己的经验去教导别人,他不遮掩自己,也不让你觉得他是很神圣的,他用的都是自己的例子来启发信众,这是很了不起的。他总是谈起他自己的经验,他是如此走过来的,而当我们面临痛苦的时候,相对地也要懂得如何去解脱。当法王遇到痛苦的时候,总是想把众生的痛苦都由他自己来承担,想着由于他受的这些苦,其他的众生就不会再受这种苦了。所以念头一转,那个苦就成为修持的对境。法王又开示了“业力”。我学佛这么长的时间也没听过这样的说法。法王说业力是什么呢?他说很多人以为我过去造的业,所以今天我受这些果,要面对这些情况,这些都是我的业。而法王的开示,他认为不是这样的,他认为业就是现在的这一刻,你当下的这一分钟就是业。这是什么意思呢?你当下就在造业,当下也在受报。所以一分钟就是你的一生。一般人可能认为一生就是从出生到死才算是一生,法王说他并不如此认为,他认为一生就是这一分钟,当下的每一分钟都是你的一生。因为每一分钟我们都在造业,每一分钟我们都在受报。所以每一分钟都是一生,而一分钟的念头也可能会改变你的一生。有些人可能一念嗔心做了什么事情,改变了一生;有些人一念善心,在当下那一刻他想到要做好事情,那一生也就起变化,所以他认为一分钟就是一生。因此你要把握你的每一分钟,就是说你要把握你的每一生。法王每样事都有他自己的见解,都有他自己的看法。虽然我们年岁并不比法王小,现世学佛的时间也不算短,但却无法有这样的体悟。你不会相信这是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口中讲出来的道理。法王看事情很敏锐又细心。有一次他谈到“自杀”,当时,要我翻译这句话,我有点担心,因为我怕法王说了些他并不是那么了解的题目,开示的内容可能就会很奇怪,翻译的人就会很难翻译。那时我想他可能不太了解世人为什么要自杀,因为他与外界的接触并不那么多。法王谈到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自杀,当然各自有很多不同的原因,可能精神不正常、感情破裂走头无路,但现在很多人自杀也不见得有很明显的原因,为什么呢?因为现在的社会,人与人之间不互助了,人与人之间更多的是伤害。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很多感到无助与寂寞,已经无法适应生活的压力;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面,所以才会自杀。也就是说,很多自杀的人没有办法生活在这个环境里,因为这已经不是个好的环境了,这个环境存在的是互相陷害、伤害,大家不互助,对别人不好,所以很多人在这个时代就比较难以生存。因为无法生存,所以才想到干脆死了算了。有些欧洲国家的人,实际上生活条件是很好的,就算没有工作也还是有很好的社会福利、有钱让他们活着,很多人会认为那像是天堂一样的地方,然而为什么还要自杀呢?法王认为那是因为他们已无法在这样的社会下生活了。就以香港的某位明星跳楼为例,并不能很具体地找到原因。但他们可能觉得自己已经无法与这个社会融合在一起了。他们一定也曾经努力地去适应,也因为过去的因缘,成名了,但是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 福德海:请问法王平常对身边的僧众们严格吗?妙融法师:事实上是很严格的。如果你们去拜见法王,你们可以与法王说话,但是工作的人是不敢多饶舌的。很多人以为在法王身边,随时都可以和法王谈话,事实上并非如此。尤其在身边做事的人,或者是工作团队的一份子,是没有机会与法王闲谈的,除非法王问你话,你才能回答,而且要简短。一般人的思惟都比较复杂,所谓复杂就是要解释很多,甚至说了一串话也说不到一句重点,而对于成就者而言,他们只要听一句话,就能抓到要点,他不会要你讲太多。有时候对于问题我多解释两句,法王就会说:“不用说了”。开始时,我觉得是否自己讲得太多他不耐烦,有时候心里面也会觉得受委屈,更多时候是怕他误会。但事实上法王已经明白了,所以他不须要你再讲。我常常一句话说不到十个字,他就会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所以,在法王身边会战战兢兢,虽然法王不会骂人,但是你会知道不要再讲了。法王做的事又多又快。如果他早上交代的事,他下午就要做好;他下午给你的工作,晚上就要完成。其实,有些时候似乎是不可能的,譬如他可能近中午的时候把事情交代给我,我去吃个饭,休息一下,他就会请人来问你翻好了没有?我想我才吃完饭下来正要喝杯水,慢慢培养点情绪。结果法王就派人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翻,因此派来的人也不敢回去,如果空手回去就无法交差了。于是我就要马上打开电脑赶快工作,完成后列印出来再请他拿上去。有时候法王在下午交代我工作,我想,已经下午六点了,经过两个小时的谈话我也已经头昏了,想想回去还要把修改过的法本重新完稿。因为在法王旁边做事很紧张,他边讲我要边想,往往就汗流不止。所以离开后我就会想要放松一下,什么事都不想做。结果法王就问我什么时候交差,因为都已经晚上了,我就跟法王报告说:“明天给您吧”,法王又说:“晚上”,我又问:“什么时间”,法王说:“会请人去拿’,我说:“请晚一点”,他说:“好”。永远就是很简单的表明他的想法。讲完了他就叫你下去。最好笑的是有一次法王要写一些东西,我已经工作了四个小时,眼睛都花了,我心里就祈求:“请你让我走吧。”但是法王做事是一定要一气呵成,中间是不中断的。当时我真的是又渴又急,通常翻译是持续一个半小时后,休息一下会比较好。那次已经连续耗了四个小时的脑力,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所以后来法王讲的我都听不懂了、头昏脑胀了。我心里就一直祈请法王:“让我走吧,我已经不行了”。而且那时候我想到住的地方要跟五十几个喇嘛共用厕所,我就有些烦恼,一大堆的念头跟着生起。法王忽然就看着我跟我说:“好吧!你走吧!”。我吓了一跳,事实上法王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但是当他真的说出来了,我又很害怕。想想人的心情还真复杂,你想是想,当他真的这么说,你还是觉得很害怕,怎么他把你给看透了。当天,我马上收拾好东西赶快往下跑。第一个动作当然就是去厕所排队,时间已经七点多要八点了,盥洗完我就待在寮房看书,心想这么晚了明天再整理法王的译文工作。当晚法王去看创古仁波切,有侍者来叫我,我觉得很奇怪,难道还有什么事要做的吗?我去的时候法王跟创古仁波切都在座上,法王就问:“那个写好了没?”。我不好意思的回答说:“还没耶。”他就看着我说:“来人啊!给我拿下去”。当法王讲完时,他自己就笑了,我楞了一会也跟着笑起来,他当然是开玩笑的。但是我知道他是真的做什么事是马上就要完成的,他绝对不等也不拖延,就算只是为了一本书,他的侍者也要开两个小时的车到“智慧林”(大司徒仁波切的道场)去拿,马上就要拿到。所以在旁边的侍者工作量很大,有时候他要我找什么,我就会马上跟他的侍者讲这是不可能的。他的侍者就会跟我说,你永远不要跟法王说不可能,你也不要对法王讲你找不到,你的工作就是去找!因此我就开始打电话到台湾等等。说也奇怪就是都会找到。甚至有一次他要显教的经文,我想在那个地方怎么可能找到那一段。我当然也没找到,我的方法就是打长途电话回台湾,电话中台湾的一位师父一边念,我再一边写,所以还是找到了。因此不要遇到困难就退缩,只要一直往前走总有办法的,后来也发现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是可以做到的。但在当时你可想到的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我看到他身边的人,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在那里完全是没有自己的时间,而且永远是待命的状况,那段时间就不能做任何自己的事,往往中途要离开去做这、做那,手上的事就很难做好。每天下午约四、五点那是一天中最美最好的时刻,大家都去绕佛塔,法王的侍者都不敢跑,都只能在窗户里看着别人出去。
有一次我等了三天,都没事,我想今天我应该可以去绕绕佛塔了吧,我估计两个小时能够回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结果一回来所有的人都问我去了那里,法王在找你,这让我觉得非常地抱歉。在法王身边,我慢慢就发现我们在任何一个上师身旁,你的心胸一定是要很大的,一定是要无私无我,你只要有一点点“我”就会痛苦。为什么?因为你会想到我私人的时间、我私人的事情,我也想要休息…,当你有很多“我的”想法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日子很辛苦。所以你在那边什么事都是以法王为主,我看到法王身边的僧众都能做到这一点。这就是修无我,要有无我的心,才能够坚持的。 法王旁边有个“颠浪”堪布,他是从隆德寺来的。我认识他是因为他是我们列些林佛学院早期的一位仁波切前一世的孙子,他以前也在我们佛学院读书。他的身份是堪布,如果他到寺院教书,那个寺院都会把他捧得高高的。可是待在法王旁边就很平凡了。他每天做的都是小喇嘛的工作,跑腿、办事、找资料、帮忙打字。他所负责的就是一个侍者的工作,他非常地甘之如饴。有时我也会问他感不感到辛苦委屈?他说如果你就是只为法王写一个字,你都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他们都有这种心量。旁边或许有些复杂的人来来往往,有时也有些麻烦事,他们都能欢喜接受。藏族人在虔敬上师这点上是很值得学习的,他们没有太多的怀疑,也没有太多的分别心,尤其是对上师。在金刚乘里面我们说'见即解脱’,'念即解脱’,'触即解脱’。所以任何人就算他是有染污心,但他只要忆念法王的时候,他就种下了解脱的种子。法王的存在就是要让一切众生看到他,不管众生用恶心见他,或善心见他,即使你只要想到法王,这都是解脱的种子。以前大宝法王 (不知那一世)在旅途中经过一个村子,那个村子很穷,大家都商量要拿什么来供养,可是想来想去都拿不出东西来,要如何与法王结缘呢?于是大家就排成一排,每个人都拿石头丢他。一开始旁边的侍者非常生气,这无疑是流氓、土匪的行径,怎么可以对尊贵的法王做出这样不恭敬的行为。但是大宝法王却很高兴能与他们结缘,这就是说,你任何的行为都是在跟他结缘。有一次法王就给我们很大的震撼。有一位一直住在印度的外国女孩,她穿印度服装也讲印度话,不过就是长个外国脸。每次法王一来,她就是直盯盯地看着法王,所以我们都以为她有问题。现在想想我们实在是很不应该,这件事我实在该去忏悔,当时不只我们觉得她有问题,连保安都怀疑她是不是有问题。只要法王接见信众的时候,她一定会去见。因为她也从不与人交谈,许多的行为都让人觉得她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很多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好。然而法王在最后一天开示时,让我们每个人都觉得很惭愧。 法王说如果你的上师来的时候,你不要怕眼睛直直地盯着你的上师,因为你看你的上师的时间是不多的。你可能每天都在看,但你不一定可以每天都亲眼见到上师,所以当你可以亲眼见到上师的时候,你就要把握每一分一秒的机会去看着他。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你。当法王这样讲的时候,我们全都想到那个女孩。后来创古仁波切的秘书也说,以前也以为那个女孩是个疯子,或许那个女孩是对的,错的是我们。我们都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我们,以为要表现出现代人应有的礼貌,其实真诚才更重要。她永远都是直盯盯地看着法王,无视旁人存在。当然我现在还是不敢一直盯着法王看。当法王不看我们的时候,我们敢看他,如果他一看过来,我们马上就低下头,会觉得很惭愧,尤其觉得自己不精进的时候。在法王的身边会看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所以要训练自己的心量,而且不能起任何的分别心。 ※※※※※※妙融法师谈去年祈愿大法会我们的祈愿大法会是由卡鲁仁波切和波卡仁波切开始的,去年 (2004)波卡仁波切往生了。东方人的习惯是有家人往生就不能有什么节日庆祝,所以就有人提议祈愿法会就不要举办了,或是从简。可是法王今年却隆重其事,而且什么都改,甚至将法座都撤了,全部的人(包括法王和仁波切们)都坐地上。除了说法之外,为表示对“法”的尊贵,所以才设法座,其他时间所有人一律平等的都坐地上。法王做了很多改革,今年全部的人都发课诵本,还要准备僧伽的钵、三衣等资具。法王说这是因为波卡仁波切 (2004年8月17日, 编者注) 圆寂了,所以我更应该要举行这个法会,这才是他的愿心,要不然他以前为什么一直要坚持举办祈愿法会。他无非就是希望大家能花时间为世界和平、为众生的福祉祈愿,就因为他圆寂了,所以祈愿法会一定要办得比以往更好、更殊胜,这是我们应该要做的,这才是完成了一个圣者的愿心,这是法王反驳其他人的第一个理由。另一个就是有人认为撤法座这件事缘起不好,因为高高的法座没有了。法王就说了,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佛陀当年在金刚座的时候也只是坐在草上,我们现在还有垫子坐。在佛陀的面前并没有人可以比他更高,因此我们是应该坐在地上的。过去第七世大宝法王也是这样做的,我们追随古圣先贤谦虚如法的行仪,肯定于教于法只有好处。再者法座高低,这并不代表法的殊胜与否,真正要看我们的心是不是真的在法上,你在那一刻是不是用你的真心在祈祷、在回向。他说我们要看的是这个部份,我们不该有世俗人的见地,应该以佛法的角度去衡量这些事情,很快的就让大家没有异议了。 妙融法师谈今年的法王今年法王的整个示现完全不一样了,就是狮子吼,长大了样子就出来。猫跟豹在小的时候你可能无法分别清楚,一但长大了,你想要不分辨都不可能。这次法王三月在南印度的时候也是很殊胜,他先去了巴于(BakyoeRinpoche)仁波切的寺院,之后又到丹那仁波切的住处,这两位仁波切住得很近,约五分钟路程,但却分属于两个藏民村庄。法王住在巴于仁波切那里的时候,最后一天巴于仁波切就请求法王写了一篇烟供祈请文仪轨(名为“烟供天戏”),因为没有人带电脑,所以我就帮他们打字,也因此我就有了烟供的文稿。那个地区很久没有下雨因此很干旱,巴于仁波切就请求大宝法王,因为他们都是靠天吃饭的种田人,没雨就无法灌溉了,那边的藏族就很凄惨,所以一定要靠雨水过活。法王就写了短短的烟供文,写完之后还亲自修持,修法后就下了点毛毛雨,法王还不满意。第二天法王到丹那仁波切那里,他把烟供又作了些修改,又打印出来分发给大家,隔天他就讲法,讲法的时候忽然刮起大风飘起细雨。第三天灌顶时,也就是在那个寺院的最后一天,法王给予的是药师佛灌顶,到最后阶段的时候,外面的雨如水桶般一桶桶的倒下来一样,法王非常高兴。那天的雨大到连他自己都淋湿了,因为那个帐蓬是遮太阳不遮雨的,所有在帐蓬里面的人想跑都来不及,大家都淋得湿透。当他走的时候,法座上也凹了下去像个小池一样。当时约有几千个村民聚集在那里,大家都非常的佩服又高兴,大家都知道那是法王祈雨的关系,看到倾盆大雨大家都很兴奋,也对法王生起很大的信心。他开示了“大手印”祈请文,他不仅是随文解释,当起风的时候,他说这个风可以让南印度筹备委员会省了他的机票钱,这个风可以把他送回去达兰沙拉,他不用坐飞机回去了。他一下开玩笑,一下讲法,最后圆满日又下起倾盆大雨。那天并没有打雷,但那雨点大到打在身上也会痛,雨下得很大也很多,足足下了半个小时。雨前太阳还是大到无法忍受,顷刻大雨从天而下,过后大太阳再现。这次连格鲁派(俗称黄教)三大寺院、贝诺法王(红教之白玉传承领袖)都邀请他到寺院加持。这些藏族人都对他佩服得不得了,很多老妈妈老先生都是让儿子女儿背着他们过来,连行走不便的信众都来了。【本文由 《福德海双月刊》 授权“噶玛噶举中国论坛”发表,转载需注明出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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